第一百二十八章 神屈归天(1/2)
白发苍苍的神屈端坐在离山顶百余丈的位置,毕竟年纪太大,长时间不间断的督战使他精疲力尽。部队已经断水断粮两三天了,应州兵饿着肚子,一个个嘴唇干裂,迈着沉重的步子,一寸寸地夺回阵地。
伤亡太大,开始出现了抱怨的声音,即使以神屈的威信也不足以消弭。
另一边,皇甫敌也正陷入艰苦的战斗之中,虽然防守山南小道的只剩下应州军的一个营,却也并非轻易能得逞。应州守军占据了最佳的地势,应付着两面夹击的庆州军,他们没有丝毫后退的想法。
箭矢早就用光了,应州兵已经在一边制作投矛,一边应对着汹涌而上的敌军。
皇甫敌当然知道,只要等山顶的草木砍伐干净,应州的这个营就必然陷入赤手空拳的的境地。
不过消耗战也同样要付出庆州兵的无数尸体,他不舍得。
不要拖太长的时间,皇甫敌探头出去,一支投矛险险地擦着他的耳旁飞过。大概地计算了一下对手的位置,他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站直了身子。
不同的高度可以看到的景象确实两样,尽管承担了风险,他这一站直,果然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在矛刺横飞的战场上,他伟岸的身躯挺立着,给了庆州兵更多的信心,他伸直手臂,向山顶处指示着,这个山顶方圆约有十余里,像两把尖刀一样突出,扼守着山南小道。
若照这样下去必然无法轻易获胜,皇甫敌拉过来两个士兵,附耳说了几句,两人跑着走开。
一会儿之后,两面呈夹击之势的庆州兵全都偃旗息鼓,不再咋咋忽忽地奋勇争先,这个情况让防守的应州军参将喜出望外,难道是皇甫敌知难而退了?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这个参将隐约听到山坡上重物碾压砂石的声音,张眼望去,却并未发现什么动静,心下生疑,敌人是在搞什么鬼?
庆州兵都推着一种奇形怪状的战车,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阵前,车子似乎是临时改造的,叉叉丫丫的树枝还泛出青色的枝叶来,车的前部都用盾牌护住,每辆车的后面是一个小队的敌军。
应州兵的投矛本来就是临时制作,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戳到盾牌上就被挡了下来。
见势不妙,应州守军大喊一声,扔掉手中的投矛,挺起刀剑,借着下坡的势道,直接扑杀下来。
皇甫敌等的就是这个,根本就不让应州军有机会靠近,盾车一分,弓弩手序列而进,漫天箭雨之下,能冲到阵前的应州兵少之又少。
接下来的战斗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这万余名应州兵即使勇猛善战,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更加上连续多少天的激战所致的疲劳感困扰,山坡上的血战远远地被山脚下的神屈看在眼中,他的心痛的无法言说。
这些跟了他多年的应州战士,没想到最后却不是死在外敌的手里,而是亡于皇甫敌这个叛徒兼野心家的刀下。
神屈一横心,带着剩余的五六万兵马,孤注一掷地往上冲锋,他的矛头直指皇甫敌,只有这个时候了,等到庆州军全都沿山南小道进来,连击杀皇甫敌的机会都不存在。
他这个老人家,竟然在山地上奔跑的比二十多岁的年轻战士还要快,他一手持盾,一手持短矛,身边五六个卫士紧紧守护着,一声断喝,瞅准了皇甫敌所在的位置,在岩石上奔跑蹿跳着,沿途遇到的庆州兵,只是被他手中短矛轻轻一挑,就一个个的飞向山下、摔得头破血流。
皇甫敌当然也不会没注意到这个对头,在百余丈之外,皇甫敌一箭射去,神屈侧身一闪,用左手的盾牌挡开,右手短矛还刺死了一个乘机想要靠上来的庆州兵。
两个人越来越近,神屈猛然身子贴近地面,迅速地靠前而来,离皇甫敌还有五六丈之时,迅速地从地上窜起,短矛由下往上刺向皇甫敌。
皇甫敌往后退了半步,腰间横刀架在神屈短矛的后半段,借力往上一扬,不仅避过了这一击,还使神屈的胸前出现了破绽,他?势一脚踢去,神屈的护盾全已回护,他的这脚踢在铁盾之上,反击得脚踝隐隐作痛,连忙转身换了个位置,恰好避开神屈?手挥来的矛尾。
他们两人已经是站在断崖之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神屈好似出笼猛虎,连续用矛尖矛尾或挑或扫,皇甫敌的双手变换着横刀的方向,不徐不疾地应对着。
周围的士兵纷纷避开,这是两军主将之间的战斗,按规矩他们不该插手。这给两人留了足够的厮杀空间。
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精力还是相当旺盛,就在一个擦身而过之时,他的短矛神乎其技地掉转了矛头,在右手掌转了个圈,借着转身的瞬间,由左腰旁反插往后。
嚓的一声,皇甫敌的右手臂被短矛的矛尖划过,横刀锵的一声掉地,就在神屈转身站定,将矛尖转?,一矛刺向皇甫敌咽喉的时候,却被对手一把抓住短矛,同时皇甫敌弹腿踢开神屈左手的盾牌,右手探向后颈部又倏忽扬起落下。
皇甫敌的绝杀连枷,神屈刚刚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一道亮光闪过,皇甫敌的连枷已经敲打在神屈的头盔之上。
沉闷的声响震动了整个战场,皇甫敌所用的这把连枷是镔铁打制,重五十余斤,全力使出之时甚至能轻易敲碎岩石。
神屈此时只觉得天灵盖一声巨响之后,整个脑袋就传来一阵剧痛,红色白色的浆液?着花白的头发流下来,他的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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