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处州惨剧(1/2)

至圣先师的画像挂在山门上，皇甫敌也不敢冒然率军闯入。

但他也不是吃斋的，虽然先是撤了兵，给学宫众人一些喘息的时间，那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既然不能冲撞圣人，那也好，守着下山的通道，不让任何人下山，我看姓司马的是不是不需要吃饭。”

司马无敌此时很为难，学宫中的粮食本来就不够，还指望着能下山采购一些，他刚提出这一点，司马秀就马上反对道：“叔叔，现在城里兵荒马乱的，就不说能不能筹措到粮草，就算有办法，咱们也运不上来啊！”

庆州军不愧是天下精锐，说守山就守得严严实实，别说人，连鸟都飞不出去，在广场上观望的廖中恺简直要怀疑这些庆州战士是不是都根本不需要休息。

司马无敌沉思了半天，终于好像看到希望一样，一拍大腿，欣喜道：“既然没办法筹粮，那就只能抢粮了！”

司马秀愣了一下：“抢粮？抢谁的？”

“废话，还能是谁的，抢庆州军粮呗！”

司马秀似觉不妥，但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还是廖中恺插了一句：“督学大人，这样岂不是会激怒皇甫敌，那可是一个疯子，我担心他一受激会不顾学宫的特殊地位杀上山来。”

这倒是司马无敌没有考虑过的，不管哪个城市，学宫的地位都是超然于世的，再穷?极恶的歹徒，也还不敢到学宫里来放肆，因为这就等于冒犯了大汉几十亿百姓。想到这里，他很无所谓地大手一挥：“不可能的，难道他敢犯众怒不成，我就不信，大地上还有人敢对学宫不敬的。”他许是忘记了当年宜州学宫被毁一事，真正罔顾法纪的人，哪还会顾得上这个。

再说了，目前藏在学宫中的百姓至少有五六万人，加上弟子们将近八万，这么一大批人都要吃喝，总不能就这样饿死在山上吧。

计议已定，司马无敌自带一万弟子潜行至山下军营四周，司马秀带一万残兵隐于山门之后。

四更时分，作为先头部队的廖中恺部一千余人先行发难，悄无声息地往设于山门前的庆州军关卡发动了冲锋。

庆州兵擅于骑战，山地战并非其长，廖中恺率部直取关卡，负责防御的庆州守将命部下迅速后退半里组成冲击阵型。

他本来是打算将学宫里的人引到开阔地上，方便歼灭，可是队伍一动，两翼又受攻击。学宫所属发动了一波接着一波的连环冲锋，在山路上，庆州骑兵无法转动，死伤甚众。

旗开得胜，学宫的各位将领都是欣喜万分，觉得这一战已是胜券在握，司马秀一挥令旗，命剩下的各部掩杀过去。

大局已定，廖中恺冲在最前面，站在堆得高高的粮食袋子上面，司马无敌跟了过来，突然心下一激灵，恍然大悟般问道：“庆州军怎么会这么弱，一打就散？”

确实，这一战几乎不怎么费力，学宫所属几个冲锋，驻守的庆州战士就溃不成军，大异于他们攻取扈华城时的表现。

经他这么一提醒，司马秀之前的不妥之感更加强烈，一拍手掌，大叫起来：“快，赶紧撤，守住山门！”

来不及了，四面八方，在更广的区域内，弩箭已经把目标设定在军营附近。一阵又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下，学宫所属连冲回山门的机会有没有。司马秀眼睁睁地看着两支迂回而去的庆州骑兵直冲山门而去。

皇甫敌正是这其中一支部队的首领，他在马上大喊道：“弟兄们，给战死的同袍报仇啊！血洗处州学宫！给我冲！”

而此时已经占领了山下庆州军营的学宫所属也全部被更多的敌兵包围了，司马无敌的方巾掉落，散乱着花白的头发握着横刀在阵内来回冲杀。

庆州骑兵夺下山门直策马上山，?着马势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如砍瓜切菜一般杀进这个屹立数百年的学宫。

庆州兵被皇甫敌一阵激惹，仗着血性，已经模糊的看不清这是哪里了，只当是在一般的战场上，连一向自诩有仁爱之心的厉向东，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之下，也同样是泯灭了人性，哪里还管什么读书人不读书人，哪里还管老弱妇孺，上了战场，站在对面的就是敌人。

会喘气的就是敌人，不管是人还是猪还是狗，鸡鸭鹅也一样杀光。

庆州兵追杀百姓进入学宫的宫殿之内，在圣人画像面前也毫无顾忌地?残杀戮，烛火被推倒了，火苗从星星点点到冲天而起只花了很短的时间。

司马无敌不顾一切地往学宫杀了回来，他早已不是白色发?了，一路上的杀戮让他像是一个从血池中刚捞出来的人。

白色的儒服因为鲜血的沾染也早已看不到原先的色彩，手中横刀刀刃因为砍过太多的骨头，变得钝了，在劈中一个庆州兵腰部的时候陷在其中无法拔出，司马无敌一脚将对手踢开，?势抓过刺来的一根长矛，振臂一折两段，当作短棍挥舞着闯过山门。

此时，一匹庆州战马受惊，双蹄后踹，正踹在司马无敌的背心之上，饶是这经历几十年战场的大汉宿将，也禁不住口喷鲜血，往前踉跄一步。

毁了，毁了，处州学宫整个都沉浸在火海之中。一些教员无望地抢救着正在燃烧的典籍。其状甚至比怀抱着被屠婴孩的母亲还凄惨。

司马无敌赶回学宫广场的时候正撞上皇甫敌，两人相见分外眼红，只见司马无敌抑制住口中涌出的血腥味，站稳马步，摆了个架势，斜斜地往上一刀挥去，正架住皇甫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