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儿,你是在意我的(3/4)
不说,上前就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刮子。她气得浑身发颤,杏目瞪圆,碍于巡查的士兵,她还顾着贺桩的身份,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一句,“卫良和,你是不是以为她没了娘家,就好欺负?”
卫良和一语不发地生生受了那两掌,眼窝深陷,只回望着身后的军帐,心头苦涩。
孟夫人见他一副了然的模样,恍然大悟道,“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男人面色阴郁,倒也坦诚,“儿天资聪颖,自是知那会儿我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岳父岳母待她恩重如山,桩儿陷于自责之中难以自拔也是长情。只是她不愿见我,还请孟夫人多多费心。”
孟夫人竟不知他竟用心良苦,这些时日她也看出他对小桩的真心。
想桩儿那般的境遇,流落乡野竟遇上他,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她也当真是可怜。
孟夫人垂着一行行清泪,唏嘘不已,“将军用情至深,倒是妾身冤枉了您。”
男人垂眸,半晌不语,长身而立,背影落寞,满腔的苦涩哽在喉咙,咽不下,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可能对着长辈倾吐,只道,“硕儿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便是心里苦也不敢多说,生怕给人添麻烦,还请孟夫人看着他,卫某感激不尽。”
他将她和身边的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孟夫人也不好多说,只道,“将军,万众皆系于您一身,还请多多照顾着自己!”
男人不再多说,沉默着点点头,深眸又凝望了一会儿贺桩所在的军帐,转身而去。
贺桩一连在帐里躺了两日,深知她若是一蹶不振,腹中胎儿和硕儿也不知能指望谁。这一日也起来了。
正好,清莲也从京都赶来了。
青莲见她精神头好了一些,连忙通知孟夫人将贺硕领了过来。
贺硕一直内疚于那日没把住嘴,说漏了风声,惹得姐姐与姐夫大闹一场,这会儿怯怯地站在离贺桩好几步远的地方。
贺桩一见他,便不由想起枉死的爹娘,心里难受,却也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朝着贺硕招手,“硕儿怎么站那么远?上次来不是还说想和小外甥多说些话?”
贺硕盯着她的小腹,眉间好不容易浮起一抹笑意,不过见姐姐越发清瘦,内心自责,摇头道,“小桩姐,对不起……”
贺桩一瞬没了笑意,心里疼得紧,“硕儿,好端端的怎么说这话?是姐姐这两日心绪不佳,冷落你了。”
贺硕猛摇头,他也在记事的年纪,且辨得清孰是孰非,“爹娘惨死,当真与姐夫无关。那日,是爹爹不愿叫姐夫难做,甘愿跳下城楼的。爹爹还说,叫您别怨,万般皆是命,他死得其所?”
贺桩一听,痛苦地别过脸去,哽咽道,“我知道,只是一想到爹娘本不该……我的心很痛,硕儿,你痛不痛?”
贺硕一下扎进她的怀里,本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还承受的压抑与折磨,他早已撑持不住,可他不知该向谁诉说,只能烂在心头成血成脓。
这会儿他再也不必忍着,终于可以放声痛哭,闷在她怀里,呜咽道,“姐姐,硕儿心里苦,很苦……”
姐弟俩相拥而泣,帐外的孟夫人与清莲默默听着,只觉心头哀恸,相视垂泪。
卫良和几日不曾回军营,此次库房被烧,粮草所剩无几,他誓要追查到底。
而凉州城内,虽已被盛军夺回,不过仍有不少北燕的杀手藏在暗处。
这群杀手奸诈得很,只闻得一星半点风声,便会伺机而动,手段之狠绝,行事之谨慎,只见盛军捉摸不透。
这几日卫良和事必躬亲,整个人魔障了一般,非要亲手领兵,四处围追绞杀那帮人。
不说士兵,便是他手底下的几个副将也有些受不住了。
他不是出去追查,便是终日在主帐里处理军务,便是如山堆积的事务,被他这般料理,也没有什么了。
男人浑身疲惫,却也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他每日老神在在,也只有他自己晓得,有时提笔,会莫名地停顿,直到墨水滴落宣纸,晕染出一朵墨梅来。也只有他自己知晓,每到夜里辗转反侧,直到在她的军帐外静立许久,一颗无处安放的心心才觉有了归处。
贺桩本不知他每夜守在帐外,不过有次起夜,男人黑乎乎的身影立在那儿,吓了她一跳。
“桩儿,是我……”男人阴哑着声音,惶惶开口。
外头虽也有马灯,不过照得并不清楚,贺桩忙退后几步,险些绊到脚。
男人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她,“小心!”
贺桩这几日也听孟夫人有意无意地提及,男人正忙着绞杀燕贼余党,想着他终日奔波,夜里还那般熬着,只怕身子会垮,可她终是拉不下脸来说软话。
只好语气疏离地开口,“深更半夜不好好歇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卫良和听她语气仍旧淡漠,但话里多少透着担忧,不舍地放开她,只道,“等你回帐里,这就回去了。”
男人直接回了主帐,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凉州一役,北燕的正规军损失不少,而连日来,他们暗处的力量又接连被卫良和拔了不少。
颜宋玦大发雷霆,厚厚一沓册子砸在柯景睿面前,厉声道,“这就是你的好计谋?卫良和他只折了个老丈人,便激得盛军众愤,凉州大败,臻帝已连下三道圣旨,沧州万不可失守!你叫本王日后如何自处?”
柯景睿汗流浃背,他也没想到卫良和竟那般扛得住,喏喏开口,“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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