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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日,江屿很早就过来了,帮着山河和阿美一起做年夜饭。
山河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示欢迎,没表示不欢迎,从头到尾没跟他说一句话。当然,她也没怎么跟阿美说话,态度一直都很淡漠。
吃年夜饭之前,江屿的大舅林挥毫给他打了一通电话,问他怎么不回家过年,后来江平涛也给江屿打来电话,训斥他过年都不回家。江屿不想多言,全都匆匆结束了交谈。
山河家里年夜饭的氛围不冷不热的,四个人围坐在桌子旁,除了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就只剩下喧嚣的电视声了。
饭后,江屿早早告辞了去。
外婆坐在沙发上直叹气,数落山河:“你啊,对人家小江这么冷淡,你担心小江有一天真的离开你,到时候你伤心都来不及了。”
山河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视上播放的春晚。
阿美在旁边凄凄地问道:“姐,你真的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山河依然就没有说话,放下遥控器,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从里面取了一本相册集出来。相册一页页翻开,里面都是母亲杨朵和她小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的杨朵明艳动人,可眉宇间总凝结了一抹化不开的忧愁。山河知道,这一抹忧愁就是唐正斌。
她心中感伤,指腹拂过照片上的母亲,低声说着:“妈妈,我该怎么办?我舍不得,也放不下,我该怎么办?”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她。
等她把这本相册集都翻看了一遍,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把相册集放回原处,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江屿给她发来的消息。
——我不会放弃你,除非有一天,你不再爱我。
山河胸口蓦地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又有种流泪的冲动。她一时没忍住,就给他回了一条消息。
——再过不久,铁路修通了,你就要离开了。
江屿很快就给她回了过来。
——铁路修通并不意味着我们这段感情走向终结。我说了,不会放弃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山河心里更加难过,难道他要为了她,连自己的职业都放弃了吗?她哪里值得他为自己做这么多的牺牲?山河没有再回复消息,一个人静静坐在床边发愣。
她发现自己很想他,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霸道的吻,甚至想他狠力地进入她。她想得心都疼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不能去找他,必须死死克制自己对他的想念之情,用母亲这么多年受到的苦难来麻痹自己,遏制对他的情感。
江屿也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所以并没有再继续给她发消息。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在上海。
山河调整好情绪,接通电话。
“山河,是我。”唐正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几分迟疑和恳求的意味,“你别挂电话。过年了,我只想想问问你最近好不好。”
山河陡然瞠目,还是拿下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好像是紧张,又好像是愤怒,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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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是当地苗族最盛大的传统节日——踩花山。
今年的踩花山地点定在河汀县桥头乡,周边地区的苗族同胞都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于此,更有许多游客闻讯赶来凑热闹,场面极其宏大热闹。
小山包下,有一片开阔之地。这里早已竖起了花杆,搭好了舞台,铺上了红毯,还有许多彩绸和气球环绕,现场被装扮得喜气极了。
今年与往年不一样的是,河汀县与越南方面共同举办了这次花山节活动,不仅会有河汀县各民族的特色表演,更有越南风情的节目。所以舞台后方,还拉上了一条长长的横幅——中越边境苗族花山旅游节。
活动还没正式开始,现场已是一片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景象,除了苗族,还有瑶族、壮族、哈尼族等多个少数民族也都来参加盛会,身着各种民族服饰群众混杂在人群里,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众多民众已经等候在舞台下方,翘首期盼着。
山河是这次活动的舞蹈演员,此刻已经换上了苗族服饰,和其他舞蹈演员一起等在舞台一侧。苗族服饰种类繁多,除了传统的全身佩戴银饰的服装,还有其他许多种特色服装,地域不同,服饰也会有所不同。
山河此时身上穿的苗族服装就不戴银饰,头上是个圆形的大帽子,帽檐一周坠满了精巧可爱的小珠子。上身穿着以苗绣、蜡染风格为主的圆领上衣,下身则是同样款式的百褶短裙,上衣和裙摆上也都坠满了小珠子。一旦活动起来,全身的小珠子都在跳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既可爱又俏皮。
当然,这样的服饰属于苗家少女的便装,平时活动跳舞的时候穿着好看的。盛装的话,还是要穿戴银饰。而且银饰的多寡,也反应了苗族女孩家里的经济情况,也能够让追求女孩的小伙子有个基础的判断。
阿美今天不跳舞,所以就直接穿上了盛装。她头上戴着高高的银角帽,脖子上也挂了一个大大的银项圈,站在人群里就十分扎眼。她本来就生得好看,许多游客见了她都主动要求跟她合影留念,阿美也没有拒绝。
唐旭来到踩花山现场时,看到的就是阿美被许多游客拉住合影的画面,甚至还有一些年轻的男性游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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