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蜕变(1/2)
昏暗的仓库,猩红的血迹,女人绝望无助的哭泣,男人们残暴毫无人性的动作。
纵使没有身临其境,可那种凄厉的哀绝依然直击人的内心,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屏幕上女人那张万分熟悉的脸,更是让青年到死也无法遗忘。
因为,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个赐予他生命,让他降临在人世,却连丝毫温暖都吝啬给予他的人。
而此刻,这个女人却在不停的哭泣哀求,就连挣扎都有所顾忌。
直到听见那些男人们□□着说:“贝先生说了,只要片子拍的好看,不论生死。”,女人眼中最后一丝希望才随之熄灭。
她停止了挣扎,用不甚明显的姿势护住小腹,无力的闭上了眼。
看到这一幕,青年眼中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支离破碎的呜咽自喉中溢出,悲痛至极。
他一直以来的认知,在这一刻彻底被打破。
谁能料想,在父不详的肮脏血脉下,隐藏的真相竟是这样一场残酷暴行。
而原以为冷心冷情的母亲,实则却是爱自己胜过生命。
青年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他控制不住的捏紧手中的鼠标,狠狠的砸在眼前的电脑上。
一个小时前,一个绅士打扮的外国人将这张碟片还有一个厚厚的资料夹交给他,同时还有一个放着手机和正装的盒子。
开始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可在看到上面萨麦菲尔的族徽时,他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在看见生父资料的那一刻,他只是有些惊讶,可将那张碟片播放出来之后,他终于崩溃,情绪彻底失控
二十五年前的真相在这一瞬间被尽数揭开,而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心,也变得更加悲凉。
给豪门代理家主作狗的亲生父亲,为攀上高枝,欲置糟糠之妻于死地。
而无权无势的生母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不得不伪装堕落20余年,甚至不惜为他编造一份父不详的屈辱身世,就为了他能够平安长大。
可就算这样,他的父亲也依旧没有放过他们母子的意思,反而多次派人暗中打压,直到把母亲逼死才算彻底安心,不在对他们进行监控。而他的自尊和气节,也在生活的磋磨中,被残害得一干二净。
“贝文霍……”沙哑的嗓子念出破碎的字眼,青年攥紧的手指,骨节的肌肤泛起用力过度的青白,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需要冷静。
他艰难的起身,一步一步挨到浴室。
冰冷的凉水兜头淋下,混合着恨意的眼泪,将破旧的衣衫打湿,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幼年时对温暖的极度渴望,少年时向流言污蔑的无奈妥协,从未停止过的谩骂和责打,一直被践踏侮辱的自尊,以及母亲致死都无法合上的眼……
一幅幅,一幕幕,那些太过沉痛的画面,犹如沉默的哑剧,在他的眼前依次划过,最终崩溃坍塌。
青年胸中的恨意,宛如烈火,迅速将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卷入其内,直至燃烧殆尽。
急促的喘息,悲戚的哀泣,混杂着水声越发让人不忍倾听。
而已经被愤怒和仇恨侵染的青年,也空洞了神情,失去了理智。
轻薄的上衣已经完全湿透,变得透明,独独胸口处的口袋里装了什么东西,即使被水打湿,也没有变得通透。
青年下意识的伸手将口袋中的东西取出。
是之前穆辞送给他的那张彩票。
夕阳下,那个清雅少年昳丽傲然的模样依旧清晰如初见。尤其是那双带着救赎意味的手,好似还在眼前。
“不……”嘶哑的嗓子几乎无法说出成句的话语,剧烈的心跳,让他的胸口都变得疼痛非常。
这个肮脏的世界让他太过厌恶,唯有穆辞才是纯粹的净土。而贝文霍以及这些泛着恶心臭味的过往,全部都是他恨不得立刻便能销毁的对象。
琥珀色的瞳仁变得越发深沉,青年跪倒在地,虔诚的将额头贴在那张被水侵湿后,几乎连字迹都无法在看清的纸张上面。好似这样,就能汲取到继续下去的力量。
他不能就此倒下,也不可以在浑浑噩噩,他要变得更强,要为自己和母亲讨回应有的公道,也心存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穆辞身后守护的奢望。
毕竟,他们两人的经历是如此之像,就连仇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他的弑母凶手是贝文霍,而穆辞的母亲却是被穆康设计害死。
至于最凑巧的事情,便是贝文霍是穆康豢养的狗,可他自己的愿望是能够长长久久的跟随着穆辞。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他的救赎理应由他来守护。
不论是为了那片净土,亦或是因为共同的仇人!
宁远宁远,宁静致远,母亲希望自己一世安详,只可惜仇怨难平,自己终究还是违背了她的期冀。
关掉花洒,青年步履蹒跚的从浴室走出。由于同一姿势站得时间太久,他的身体早已僵硬,甚至还泛着因过度寒冷而泛起的清白。
可他的手依旧十分沉稳,没有一丝颤抖。
站在镜子前,他将身上湿透的衣服一件一件撕碎扔下。然后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服饰,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银色竖条的深蓝色衬衫,搭配黑色的西服。硬朗的线条将他因为太瘦而肋骨尽显的上半身修饰的十分挺拔。精致的银丝眼镜,带着严谨的精英气息,为他过于柔和的眉眼染上一抹凌厉。
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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