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帝女花开(1/2)
第十一章帝女花开
此刻依然是日暮系垂,盖因为这些人背着棺材没有动用轻功,步识君一路跟着,也是没有动用武功,虽然骑着马,但是却没有全力飞奔。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几十口人算不得什么,杀了也就杀了。
也不知道这千棺过是冲着谁来的。步识君不忍心的叹了口气,今天若是没人阻止,这地方怕是方圆三里之内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若是有内力在身的武者还好,可是这村子里都是普通人,今夜,必死!
“你们一定要逼我出来?”步识君离得很远,但是这声音却如此清晰。
空气中忽浮起了一声低哑的女子轻笑:“不错,我接了过千庭的生意,不过这么些天却怎么也找不着你,逼得我只有使上这招了。”步识君微微闭眼,感受着这女子的方位,果然是地藏一脉的独有功法。
先前那声音只凛烈烈的震怒:“找我可以,却与无辜乡民何干?”
那愤怒都像聚得有形,聚成一抹凛冽,刃破长空地在这暗夜里划了开来。
那女子只一声轻笑:“谁让你只是在逃?我只不过是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总有你逃也逃避不掉的,比如我地藏门,比如千棺过。”
先前的声音沉默,却听那女子道:“我要是再拖,可就要超期了。今儿是过千庭给我约定的最后一夜。今夜,你无论如何也要出来。姓古的,我知道,如果你要逃的话,这世上怕没几个人追踪得到你,当年祁连铁骑那些小子们都搜不出你。但你再不出来,过千庭许给我的珍珠十担,楠棺百口,锦缎千匹,和云南一境一整年的翡翠我可赔他不起。听听这个价,你也该得意地出来了?别跟那些软骨头一样的龟缩终老!”
古杉吗?步识君抬头看去,今夜若是古杉不能阻止,那他就只能出手了,哪怕时间未到,功力有损,但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试君,谁有不平事?步识君不入正邪,却求心境通达,他若不管,日后武道将会再无进步。
那先前的声音却忽沉默,隔了好久,只忽然朗吟道:“行藏用舍。”这一句字字拖着尾音,分明是古杉那一疲累就多少会沾上点鼻音的独特声音。
步识君停住了脚步,不在靠前,他从那声音里感受到了一把剑,一把足以划破着天际的长剑,一把可以划破这千棺鼓响的闷沉沉的夜空的剑!
既然举世已千棺吟唱,不容你缄口;既然刀兵已如废铁,腐朽不饶金石
步识君此刻,分明听到了那见过三面的少年在低语;“让我看看你的剑,让我看看你的剑!”
空气里有如突放焰火,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声声脆响:“你怎么还不出来?你就还藏着,你就还藏着。”
那声音像拍着手的笑,像一千颗铁珠打破了一千面玉盘,像一千个侍女同时在给褒姒撕破一千匹锦缎,它们跳荡不止,一时在这里,一时在那里,竟同时在山谷间空场里好多处响起。
那像是一个调皮女孩儿拍着手,在那空场里一时蹦到这里一时蹦到那里的恣意笑闹。
而那黑沉沉的山谷里,也突生怪异。只见黑黑的丝绒一样密厚的夜里,如放焰火一般的,突然露出一手、一脚、一半边脸、一只耳、一截黑发和上面的珠饰,或一只眼角上画着的莹蓝的眼晕;它们极美,像焰火一样的绽放,却倏忽炸裂,倏忽重现。那情景美得诡异,田笑只觉得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破碎的、妖诡的眉眼。
那女子也不知有着何等样的秘术,竟可以在下面的山谷里突然如放光一般单单展露出她的一只手,一只眼,或一截头发。
它们都像发着光,莹莹的,可后面却没有它本该连同的根本。只是一手、一眼,不连同其它肢体,单个地呈现出来,像一个画者随兴而至,在这山谷的夜里,以夜幕为画布,这里画上一手、那里画上一眼,多一笔不肯浪费,零零碎碎地竟坚决地让它们都成片断呈现。
果然是地藏秘术,这种半武功半道术的功法,也只有地藏这种门派才能教的出来。
步识君没有继续留着,因为他知道今夜,必然无事。那少年的剑已经出鞘了,不是手上的剑,而是心里的剑。
这剑意,是络绎。没想到这古杉如此惊才绝艳,难怪那邪帝的女儿能看得上他,果然是不世出的才俊。
“共倒金荷家万里,共倒金荷家万里?共倒金荷家万里!”楚韵离开了足有半柱香之后,背后传来了女子带着疑问惊讶和不敢置信的声音。
果然是络绎,步识君幽幽一叹,可惜那女子占了主场,而那古杉就算是练成了络绎,怕是也会受伤。“可惜了,最后赢得,竟然是过千庭。”
为什么是过千庭?步识君没有说,心里清楚不需要说出来。江湖上的事情,他虽然未入江湖但是不知道的却很少,盖因为他有一个好师傅,一线天机,何尝不是一线生机。
他依旧朝前走,不管这咸阳古城今后如何,都和他步识君无关。
不过很快他就走不动了,因为前面多出来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很骄傲的女人,一个很霸道的女人,一个行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女人。
步识君不是一个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但是今天他必须停步。
帝女花?迟暮晴!
“你见过我爹?”迟暮晴带着面纱,步识君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的一双眸子,和眸子上面一对秀气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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