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朝雨暮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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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帝都,早,冷雨纷纷。.曲水巷平静如常,这条巷子是帝都最繁华的所在。它的前面是洛神河,河并不宽,与京都十三道水域相通。曲水巷之所以闻名,是因为在这条不足八百米的巷子里聚集着清舞乐坊,万花会馆和百味茶楼。每至夜晚,洛阳的达官贵人,士族公子便会如期而至。现在是清晨,昨夜的狂欢过后,各个店的伙计正在收拾满是狼藉的场面,一些小商贩做出最诱人的美味,吸引忙了一宿的食客。
清舞乐坊内,众姐妹纷纷卸妆,佣人们从门外买来热腾腾香喷喷的早点,伺候这些姑娘。她们收拾完毕后,围坐在一起用餐。一名身着紫衣的姑娘,拿起白玉般的包子,咬了一口说道:“还是老吴家的包子好吃”。一名青衣姑娘说:“那是,听阿福说老吴家三代都做包子,这手艺可是祖传正宗”。一名年龄最小身着蓝衣的姑娘说:“这么好吃的包子,大姐怎么能忍到现在,还在楼上不肯下来”。紫衣女子道:“大姐从昨天就躲在屋里,还吩咐阿福不让任何人打扰她,不知道在做什么”?一黄衣姑娘说:“可能是起得太早,现在正睡回笼觉呢吧”。
此刻,暮云正在卧房盯着于仁之不知所措。她的檀木圆桌上放着一堆被血染红的**单。她仔细打量着这个重伤不醒的汉子,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长时间盯着别人看。是的,平时带领妹妹们,都是客人们盯着她看。尽管这些眼神或炽热、或猥琐、或欣赏、或呆滞。她都心无旁骛的专心而舞。只有这样,跟随她的妹妹,才会生活的更好。此刻,她望着于仁之;他脸色煞白,八字浓眉如箭矢向上而挑,略腮胡子,根根似钢树立。玄衣被血染红,肋上的断刀仍然未曾拔出。好一条大汉,虽受如此重伤,仍掩盖不了那莽莽苍苍的英雄气。如果在平常,她无法看到这些,因为一个退隐江湖的大侠,想要隐藏自己的气势,别人是无法轻易看到的。冷雨敲打的窗棂,也让暮云的心里一阵阵拧紧。暮云叹道:“秋风秋雨愁煞人”!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何时才会清醒,她也盼望着他早些醒过来,因为他的肋上还插着一节金色断刀。时间慢慢过去,暮云实在坚持不住,趴在了于仁之的**沿。不知何时,她感到她的秀发被人用手拂过,她睁开双眼,发现于仁之斜坐在**上。
暮云冲于仁之淡淡一笑,这笑容并不热烈,却足以修复千疮百孔的心灵。于仁之嘴唇略动,用手指了指桌上。暮云会意,倒了一杯热水,用手撑着于仁之的背,将热水灌入于仁之的嘴里。于仁之想说话,偏偏劲力未复。暮云道:“大哥,身体虚弱,不用说话,还是我说你听吧。”于仁之看着她,上眼皮略动,示意感谢。暮云:“小女子,名唤暮云,是清舞乐坊的领舞”。于仁之看着她不语示意继续,暮云:“昨日天刚刚亮,我送宿醉的张公子回郊外庄园,他派小厮送我回城,刚好经过霜林。我平时最喜红色,加上天色尚早,回城无事,索性打发小厮回家,一个人欣赏枫叶。谁知刚走进林中不远,就看到大哥倒在地上。”于仁之心里显然不信,还是略微点了点头,又回暮云一个感谢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谢”。暮云看着他说:“救你回来,只是凑巧,现在先别谢我”。暮云用手指了指他的肋间,于仁之早就发现了那截断刀。他明白暮云的担忧,摇摇头意思告诉暮云不用担心。于仁之又用手指了指案。暮云:“先生,可是要写字”?于仁之心头赞道:“好一个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姑娘”。
暮云调开浓墨,将狼毫毛笔搓成一个尖,递给于仁之。她用手拿着白色的绢布,于仁之在布上写了一个“范”字,望向暮云。暮云看着那个字思索了半天说:“这京城姓范的男子何止一人,你要找谁”?于仁之见他没猜到,又在布上写了“马府”两字。暮云凝眉,约过一会儿说:“大哥指的可是住在城东门的马元义老爷的府邸”?于仁之点头。暮云:“大哥的意思可是让我传信给马老爷”?于仁之复又看了看写在“马府”二字上面的“范”字。暮云恍然大悟说:“是住在马府中的范先生”?于仁之点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暮云撕开早已烂的不成样的玄衣前襟说:“先生,可是把此物交给范先生”?于仁之点头。暮云放下于仁之**前的围帘,打开门喊道:“阿福,阿福”?“哎,小的在”。一个身着枣红衣衫的青年跑上楼,站在暮云的门外。暮云:“将此物用木盒装好,送到马元义老爷的府邸,交给一位范先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福:“放心吧,主人,小的即可去办”。暮云:“顺便把午饭端过来,今天晚上,客人来的话,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献舞”。阿福转身领命。
不多时,丰盛的餐点,端到暮云的房间。暮云舀起一碗糯米粥,喂于仁之吃饭。于仁之此时才放下心来,在暮云的照顾下,慢慢吃了许多食物。她让暮云扶他坐起,闭上眼调息。暮云安静的坐在窗前,望着被雨淋湿的洛神河,陷入沉思。范退思默运玄功,约半个时辰,头上冒出丝丝白气,似乎将屋内的温度骤然提升。暮云本在愣神,感觉到室内的变化,向于仁之看来。于仁之惨白的脸上显出红润之气,豆大的汗滴顺着脸庞滚落。头顶上的白气渐渐收拢,仿佛似一片云团。约一刻钟,白气尽散,于仁之睁开双眼。那眸子好生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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