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被坑(1/2)
在听到下人禀报的消息后,宁重绛那双敛着烟波春色的桃花美眸头回凝出深幽,精致的眉眼微微弯了起来,“还没找到人?”
下人躬着身子,点头称是。
“没道理啊。”他终于坐直了,稍稍拉起歪倒一边的外袍,语气奇怪,“都过去了这么多天,怎么也该追上了。”
下人道:“是不是他们没往金陵走?”
宁重绛摇头,缓缓道:“绿衣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这当中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下人茫然:“那……”
宁重绛道:“继续搜寻,找到人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下人应声,复又道:“这件事需不需要支会公子那边?”
“不必。”从容本就着急火燎的想要知道心满下落,这几天都是因为忙着甘家的事才没来问,现在既然没有消息,那便不要主动提及了“你先下去吧。”
“是。”
偷偷躲在门外偷听的宁重碧一听到这话,连忙拎着裙角跳下台阶,躲在丛茂盛的白梅后头。
宁重绛心气极高,所以这清冷出尘的白梅是他挚爱。
他的院子是在府上较为偏僻的一角,也没有跟其他院子一样有墙圈围,三层高的竹屋修葺的精巧别致,一条青石板路修的细窄,两侧则是成片的白梅树,一到冬天白梅花季,这里的白梅悉数绽放,芬芳馥郁,十里飘香。
宁重碧躲在树后面看着那下人走远,这才站直了身形。
她面容生的清秀,身形纤瘦不盈一握,倒是全然不似兄长那般艳霏逼人。
哥哥还没找到心满,也就是说……从容也不知心满下落。
宁重碧附在树身上的手白皙柔腻,一看就是未曾干过什么活的样子,可现在慢慢收紧,泛白的指甲一寸寸刮裂树皮的举止,又有种奇异的狰狞。
哥哥曾跟她说过从容的住处,她也悄悄的躲在暗处查看过,看着他以这样或那样的形态出门,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能一眼认出。
而到了晚上,他登门来找哥哥的时候,往往是记忆中白衣胜雪衣带翩翩的熟悉模样,温雅俊朗,唇角笑容干净,黑眸熠熠明亮,却又有着深深的安定和温柔,透着几分让天光失色的高洁之美。
她生性内敛,费了好多心机才成为了心满的朋友,有了那许多得以进丞相府的机会。
他平时很忙,少在府上,可只要他没出去,就必定会来心满这里。
他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一直是放在手心里呵护和宠爱的。
很多时候她都在嫉妒着心满,嫉妒她有一个那么完美的哥哥,嫉妒从容对她那永无止尽的溺爱和纵容。
他对着谁都是温和而带着笑意的,仿佛谁都不能走进她的心里,明明是那样温柔而好脾气的人,若是被他记挂在了心上,又会是怎样幸福的光景呢?
看看这么多年的心满就能知道了。
如果可以让从容的眼中有她……
宁重碧空茫的眼神慢慢变得深沉,清秀的小脸上也闪过一丝狠厉。
快了,马上就能实现了。
她慢慢收回手,白皙的手指因方才举动而蹭脏了一些,她混不在意的掏出块帕子擦拭着,却发现有几处指甲出现了断痕。
是时候剪掉那些不需要的东西了。
宁重碧端详着自己的指尖,暗自感叹。
……
唐从容最近还真是在为甘家的事有些焦头烂额。
按说他先前悄悄找上甘溯一事,是没人知晓的,可突然之间怎么就大白于天下了,还让人顶上个窝藏罪犯的莫须有罪名?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凤陵祉。
他处事谨慎隐蔽,自问从没在任何地方留下过线索,现在官兵这么快就查到了甘家,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阿祉的意图是什么?想要逼他现身?
现在心满已经不在七王府,凤陵祉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按理说他是犯不着冒着被抓的危险找上门的。
可是先前他找甘溯,虽然是半威胁半诱哄的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可现在人因为他而出事,要真是坐视不理,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凤陵祉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一点愧疚心理,笃定了他一定会现身。
他们三个人之中,也唯有凤陵祉心最狠,处事最干脆利落,同样的,他也是最容易达到目的的。
窗户吱呀一声轻响,凤陵祉画到一半,抬头望去,便见白衣翩翩唇角噙笑的唐从容施施然站在那,窗外天光明亮,而他宽袍广袖,发束玉冠,完全是当年名满帝京满楼红袖招的装扮。
——竟是取下了那张自唐家出事后就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
“大白天的,你竟敢以真面目示人?”他重又低下头,继续执笔慢慢描摹着,素白的宣纸上是一道娉婷身影,眉如新月,眼似繁星,浅粉的盘扣小裳衬得她娇艳又明丽,下身长裙委地,后头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所破旧的小屋和远山。
“反正此行会被第三者知晓,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唐从容笑意盈盈,温雅的面容上漾着浅淡的温和,慢步走向他。
正如唐从容所说,就在他出现在七王府的那一瞬,暗中已有人飞马赶向宫闱,恐怕不多时,整个七王府就会被围的水泄不通。
“你大费周章的把我叫出来,所为何事?”说话间,唐从容已经走到了凤陵祉面前,同样也看到了他笔下所绘的那幅画。
形容娇俏的年轻女子,眉间满是不谙世事的飞扬之色,那是唐从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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