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路途（二）(2/2)

因为太阳的没落和寒冰的兴盛，水船就是利用在极寒星区生长的植物来制作的。制造方法我不懂，但做出来的成品飞船漂亮，整体呈现蓝色，半透明，而且柔韧性相当好，即使是最普通的民用船，也能抵挡几次穿越时空乱流。”

晨东画出来的水船仿佛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因不同的光线折射而显出深浅不同的蓝色光来。

“真漂亮啊！”

“是的，这是为了其余族系的尊者使用而制作的。”晨东将模型交给阳萌赏玩，“我会尝试着向航线沿途的站点发送联络的信号，上报我们的信息并确认前方航线。如果能收到回信就好了——”

阳萌把玩着模型，“有什么好的？我现在在担心合法身份的问题。”

晨东不解，阳萌歪头，“我们一直生活在很偏僻的星球，那里没有灯塔没有战士，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合法的身份。本来去晨明，一是为了立足，二是为了换个合法的身份。晨雷长老刚开始见了我们的血脉后很亲切的，同意了给我们立足之地和身份，但是——”阳萌耸肩，“现在这一船人里，就我没身份，你说，要是被发现了，我会不会被抓住？”

“其实，没关系的。附近崩溃的星系太多，灯塔的资料遗失的也很多，我们只要上报原立足之地和族系去灯塔补办就可以了。”

阳萌戳着模型船，“不能申报族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不会匆忙降落在晨明。”阳萌看晨东冥思苦想，“灯塔对女尊的管理，会非常严格吗？”

“当然。”晨东道，“灯塔会跟踪所有登记女尊的全部资料，包括族系、血脉、未成年、成年后、祭品情况、能力类型、使用方法等等。他们有一个非常大的资料库，基本上全部女尊的资料都能在其中找到，建立这个资料库费了很多人的心血，也能帮助大家更多了解怎么协助女尊升级。”

“升级后做什么呢？”

“我们星域的时空是非常不稳定的，边区有无数的乱流、裂缝、飙风、甚至会不明原因的空间塌陷。升级后的女尊驻扎在那些地方，能够稳定空间，不然，我们的星域会被吞噬，会变得越来越小——”

“怎么驻扎呢？”阳萌好奇，“那些高等级的女尊，不是都变成了高山大地？”

“是的，更高等级的女尊，便是星辰。星辰填充了空间，形成场，形成星系。”

阳萌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说，“变得更好，然后用身躯去填缝？”

“这样说有些不敬。”晨东纠正道。

“对不起。”阳萌立即道歉，“我是觉得，我可能做不到那样！”

晨东笑一笑，“事前好多人都说做不到，但事到临头了，空间破碎，大多数女尊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祭品、子女和兄弟姐妹消逝，都还是会主动去牺牲。因为体谅她们的心情和付出，作为祭品和战士，我们自然也愿意为尊者们付出一切。”

阳萌用力捏着飞船，心里十分慌乱。

“尊者，别害怕。从成年到开始物化，你还有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晨东安慰道，“既然已经走出了晨明，这一路上，我们可以去别的更多的地方看看，见得多了，你就会有更深刻的理解。至于身份的问题——”晨东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到时候看着办吧！”

阳萌用自己的方法和晨东互相交了底，心里踏实了几分。晨东看起来比希光老实可靠了许多，又对本星域的事情知根知底，阳萌知道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这样一个助手。

晨东实时观察飞船的情况，突然调出无数的画面，又计算了几个能量反应数值。

“怎么了？”阳萌看晨东身前的屏幕上闪过的一幅幅图表，她其实看不懂，但她感觉得到晨东的情绪变化。

“检测到巨量的能量变化，就在附近。”晨东马上调整视角，拉出几个远景图来放大。

阳萌扑过去看，整片深黑色的天幕上，出现了一群闪亮的光点。

晨东再将光点放大，失声道，“是太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它们！”阳萌奇怪道，“我是不是眼花了？”

那些灼热的太阳被一根巨大的绳索捆绑成一串，缓缓向某个方向进发，沿路那些四分五裂的星体被灼烧成飞灰。

“你没有看错，确实是拖着太阳在走！”晨东身体肌肉绷紧了，“早就听说灯塔组织了一次和邻近星域的征讨，向导们从那边拖了一些星系回来作为稳定空间的补充。看来，我们经过了他们回程的路啊！”

晨东马上调低了船速，“尊者，你去准备一下，并试试能不能叫醒希光。灯塔的人如果发现了我们，有可能会要求登船检查——，啊，信号已经过来了，他们发起了通话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