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福分(1/2)
今晚本还预备了一出好戏等着柳嫔,萧君绾心下刚起了一丝遗憾,抬眼就看见一个女子身着舞衣翩然入殿,不是柳嫔又是谁。
柳嫔竟懂得利用这大好的机会,想必是有人指点。
萧君绾看了一眼殿上坐着的淑贵妃,淑贵妃虽面无表情地看着,但萧君绾也能猜到,多半是淑贵妃提点了她一番。
一丝轻蔑的笑声传来,前面的慧妃扬唇:“柳嫔这是要在御前大显身手?”
又一妃子说道:“还记得在宫里看过的最好看的舞蹈,莫过于当年太子妃与曲尽欢共舞的那一次,二位绝色美人的舞才能让人过目难忘,柳嫔算什么。”
“谁都知道柳嫔与淑贵妃的关系,说不定柳嫔的舞姿,是得了太子妃的真传呢。”
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萧君绾淡漠地听着,又看了看覃佑,忍俊不禁。
覃佑怯怯地坐着,左看看又看看,面对一桌美食,都不敢动筷子。
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是难得,也是一种煎熬
乐声婉转,萦绕着大殿,灯火之下,伊人舞姿翩翩,而柳嫔的舞并不出众,宫里像她这样的舞姬,比比皆是。
正如萧君绾所料,柳嫔的这支舞似没能引起泰宏帝的注意,泰宏帝的目光,正看向殿旁,萧君绾顺势寻去,原是在看覃佑。
泰宏帝看得越久,脸上的愁容越深,也许这是个机会。正好柳嫔的舞也跳完了,殿中安静了下来,萧君绾轻咳了一声。
之前在毓宁宫的时候,萧君绾教过覃佑,听见她咳嗽该怎么做。
覃佑端起桌旁的酒,站起身来,举杯道:“父皇,儿臣祝父皇……祝父皇每天都高兴。”
萧君绾愣了一下,她教的明明是“长乐未央”,怕覃佑记不住,便解释了这是长久高兴的意思,可覃佑还是能没记住。
萧君绾微微抬眼瞟向泰宏帝,覃佑心智不全,也许越是直白的话越容易被视作发自内心,泰宏帝面露悦色。
覃佑喝了酒之后就坐下了,泰宏帝也饮了那杯酒,父子之间的情谊尽在金樽里。
柳嫔站在殿中,斜瞥了一眼覃佑,显然是不满覃佑误了她获圣上赞誉的机会。
“柳嫔还不退下?”慧妃笑说,“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曲?”
“陛下……”
柳嫔刚喊了声,泰宏帝就招了招手,示意柳嫔退下。
即使不甘心,柳嫔也不得不离开大殿。
萧君绾喟然,柳嫔这一步棋,是白走了。
没了瞩目之人,众人的目光又各自流离着。
“哎呀,柳嫔娘娘晕倒了。”
一声惊呼,目光齐刷刷汇集至殿门前,刚才还生龙活虎跳舞的人,躺在那里不省人事。
淑贵妃没有要过去查看的意思,坐在席位上一动不动,只是淡淡吩咐了句:“快扶她下去歇息,找御医瞧瞧。”
萧君绾不禁起疑,这是真的,还是柳嫔想博泰宏帝关心而故意为之?
内监抬走了柳嫔,殿内继续觥筹交错,丝毫没有受柳嫔的影响,宫里就是这样,泰宏帝漠不关心的人,就算死了也是云淡风轻,何况晕倒。
随后数名宫女前来取走席上凉了的菜,换上了另一样菜式。
不乏有人好奇:“这是什么?”
“是昭儿在南疆捕的獾,特地送回宫里来孝敬父皇的。”
“捕的?莫不是还是送的活的回来,这可比射杀要难多了。”
萧君绾又看了看泰宏帝,果然动了筷子,本来是想让柳嫔再吃吃嫉妒的亏,柳嫔不在,但泰宏帝颇为满意,那这几只猎物也不算白买。
淑贵妃讥诮道:“丰王到底是在南疆征战,还是在南疆玩乐狩猎?”
“姐姐有所不知,周国早已被击退,当起了缩头乌龟,战事不再吃紧,昭儿一得空便只惦记着陛下了。”
“昭儿孝顺朕知道,既然胜了,还是让昭儿赶快回来吧。”
慧妃叹道:“臣妾何尝不想昭儿回来,但昭儿觉得击退周国还不够,想乘胜追击,夺一座周国城池当做给陛下的万寿节贺礼。”
泰宏帝听着却是舒心,笑声连连,而旁边淑贵妃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夺一座城池当贺礼怎配得上陛下万乘之尊,丰王要是真有心,不如拿出燕景王那样的本事,将一国尽收囊中再献给陛下。”
“姐姐说笑了,这会让太子为难的,做弟弟的夺了一国献给陛下,做哥哥的岂不是要加倍?”
萧君绾强忍着笑意,不禁又一次钦佩慧妃嘴上的功夫当真了得。
淑贵妃再无言以对,别说夺一国,她儿子到现在连击退来犯敌军的军功都没有,注定是挣不赢的。
“无论是城池还是别的贺礼,陛下都能知晓几位皇子的孝心,只是这选贺礼千万要走心,别重蹈覆辙。”慧妃笑说着,扫了一眼覃赫和苏胜雪。
萧君绾则一直看着淑贵妃,见其脸色已阴沉至极。
“上次的事都过去了,慧娘娘好好的怎么又提起。”
“一份贺礼捅的娄子差点捅破了天,本宫是希望诸位皇子能引以为鉴。”
慧妃的一句话似把众人都拉回了东州城的那段记忆里,于是众人又不免想起化解了这场危机的人。
正在众人的目光关照萧君绾之际,一个内监走入殿中叩拜:“奴才参见陛下,柳嫔娘娘请陛下移驾熹微宫。”
慧妃闻言,扬唇一笑,接着冷嘲热讽:“柳嫔好大的架子,竟要陛下现在去熹微宫。”
“启禀陛下,太医方才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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