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十二、苦味(1/4)

： 云非烟找到了？云尧眼皮一跳，这时候云兮还在睡梦里，云尧她实在不忍心打扰，就叹了一口气，让无为道士带自己前去。

“我那妹妹现在在哪里？”云尧便走便问道。

“在雪月宫后头的那个雪山上呢, 拿着一把剑横在脖子上, 我们一往前去就闹着要自杀。”无为叹了一口气。

“那血月莲呢，到底在哪里？”云尧不关心云非烟怎样，只关心那个能治云兮伤势的血月莲。

“不知道呢, ”无为继续叹气, “我刚才问她那雪月莲的事了，还跟她好声好气地说话, 说好孩子, 你就告诉我那雪月莲在哪里吧，我徒弟还等着她救命呢。”

云尧的脚步突然就停在了那里, 然后她猛地回头，瞪着眼睛看向身后的老头，“你怎么和她说这个了？”

“我、我我也是关心我徒弟啊。”老头不服气地顶了回去。

“算了，左右她也不知道你徒弟是谁……”

“她知道啊, ”无为凑上去纠正云尧刚才的话, “我跟她说了，我徒弟就是你姑姑——云兮。”

“你怎么和她说这个啊？”云尧一听这话就不淡定了，对着无为甩袖子，“我们和云非烟一向有仇怨，她不知道我姑姑要这血月莲还好，要是知道了，她就是把那东西毁了也不会给我们的啊。”

无为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眼神就有些闪躲，目光有些飘忽，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小声道：“爷爷我没想到……”

唉，云尧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然还能如何？

云非烟果然站在那雪月宫后头的雪山之上，穿的仍是那天见云尧时所着的潋滟红衣，那红衣被风雪吹的边角扬起，衬的那着红衣的女子更为翩跹动人。

“非烟，”云尧皱着眉头喊她，尽量把语气放的轻缓，“你先把剑放下，不要伤到自己。”

“你哪里是怕我伤到自己，”云非烟的唇角勾起一抹凄清绝艳的笑，她道：“你不过是怕我伤了那血月莲罢了。”

“是。”云尧一听云非烟这么说，连原本伪装在脸上的那层关心都褪去了，只剩下了一张冷漠而又好看的脸，在冰雪中被风吹的冷寒。

“这就承认了吗？”云非烟还有些不敢置信，挑眉斜看着云尧。

“我承认我确实要这血月莲，所以非烟，你提条件吧。”云尧定定地看着云非烟，眉眼间虽然无情，倒也有一片真挚。

“条件？”云非烟对着云尧冷笑一声，道：“我要的条件，姐姐真的全能答应吗？”

“不能，”云尧抿了抿春，如实回答，“我只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所以二妹妹，你不要太过分。”

“原来，竟是我过分了吗？”云非烟似乎是在一字一句地咀嚼着这句话，因而将话语放的尤为缓慢。

云尧攥着的拳头渐渐握紧了，额上被风吹乱的秀发挡在了眼睛上，云尧也不管不顾，眼神就一错不错地盯着云非烟。

云非烟却突地笑了，她说：“姐姐，当年我同翻云寨的二当家结交，是为了算计你。”

云非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迷离，看着远处不知名的地方，她继续说：“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算计来算计去，到最后搭进去的只是我自己，那些脏乱没有教养的男人，连你的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到，而我自己，却被这些人人压在身下。”

云尧原本没有什么波澜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云非烟本来就不应该想着算计自己，否则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端。

“姐姐，”云非烟笑得残忍，她缓缓地垂下了手臂，把手里的剑扔进了雪地里，然后向云尧缓步走过来，她问她：“姐姐，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云尧的心里没由来的一疼，身后红鹰蓝乔想要上前拦住云非烟，却被云尧抬手制止了。她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听着云非烟把话说完。

“tuō_guāng了衣物被绑在床上，那些个满身汗臭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地从门口走来，他们嘻笑着，咒骂着，说着些下三流的脏话，”云非烟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淌了满脸，但是她仍然嘴角含笑，她偏头看着云尧，一字一句地道：“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就查着那向我走过来的鞋，一双、两双、三双、四双……”

“你别说了！”云尧终于受不住了，她出声打断了云非烟，云尧并不是心疼她，那时候在悬崖绝壁上，云非烟没有救季玥，反而伸手把她推下了悬崖，从那一刻开始，云尧就不会心疼云非烟了，可是，哪怕是心中记恨着这个姑娘，此刻听见这种话，云尧也还是觉得心里一揪一揪地疼。

她把手捂在胸口， 别过眼睛不去看云非烟，云非烟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她伸手去拽云尧的袖口，眸子纯净的像刚认识云尧那一年。

那一年云非烟也曾真心欢迎云尧，也曾这样拉着云尧的袖口，天真无邪的问道：“你就是我姐姐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当年云非烟是没少找自己的麻烦，但是，自己又何曾没有故意挑拨，让云非烟更加刁蛮任性，只为了在云兮面前争宠，扮演乖巧无辜的一方。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云尧的指尖开始发颤，云非烟却又过来牵云尧的手，那只纤细冰凉的手摸上云尧的指骨，然后和云尧的手紧紧相握，云非烟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