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金陵城内（1）(2/2)

12月12日，从拂晓开始，日军的飞机大炮密集向各城门集中轰炸，城墙四周房屋倒塌，城墙洞开。战至中午12点，雨花台被日军占领，紫金山第二峰沦陷，中华门和中山门相继被日军突破。12月12日，唐生智下达突围、撤退命令，中国部队的抵抗就此瓦解。是日，日军第六师团先头部队长谷川部队在南京中华门外准备总攻击的一刻。

日军用5个师团的兵力轮番对南京复廓阵地及城垣发动猛攻，中午前后，在日军猛烈炮火轰击下，日军攻破中华门，防守此处的第88师遂即撤走。至此，南京失陷已成定局，城中秩序开始陷于混乱。南京守军已开始呈动摇态势。国军撤离南京的命令，还只有各守城部队的高层知晓，高层以下各级军官和守城士兵还都被蒙在鼓里，各部还都陷于和日军苦战之中。

夜色终于来临，被战火弥漫了一天的南京，入夜之后，略现安静的夜空中还不时有曳光弹划过天空，还有冷枪冷炮的声响。大街上人烟稀少，但还是有一些青壮平民不顾危险与寒冷，聚集在街巷拐弯处的梧桐树下，不知是想逃跑，还是胆大到敢在炮弹底下砸门闯屋，冀图能捡个便宜

“大哥，你真的决定了只带大牛跟你一起去？我是说，其他人，并小声的建言道。”

张成只是一笑，起身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张成心里充满了苦涩。“其他人组织疏散难民，把难民带往国际安全区”。目前这南京城里至少还有大概40多万人没有离开。一想到这里，张成便不由得苦笑连连，这些天从下关码头过江的百姓的确不少，可跟随溃军逃进城里来的难民却也不少。

张成不禁甩了甩头，接过宋虎的酒杯喝了一口，酒水下肚，张成顿感胸中豪气激荡。南京，我和你在一起。小日本，我在这，我在这等着你们。

张成原本想着等日军破城之后，再寻机找寻日军的麻烦，只是现在，城防岌岌可危，城里各处的难民中还有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国际安全区的设立，这些无助的难民也需要有人去通知。窗外的枪炮声此起彼伏，虽说枪炮的密度较白天已经弱了许多，但张成知道，留给城内难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成和大牛准备好武器，毛瑟狙击步枪、汤姆逊冲锋枪、日式50毫米掷弹筒、经过改装的毛瑟手枪，这些就是张成此次外出所用的武器。张成亲自为大牛戴好钢盔，还帮着大牛把冲锋枪的枪带仔细调整到最佳的距离。“大牛，害怕不？”笑着问了大牛一句，等来的是大牛毫不犹豫的摇头，张成笑了。把毛瑟步枪背在背后，再把加装过枪托的毛瑟手枪挂在三点枪带上，带着大牛走出院子的时候，张成回身肃立对着宋虎等人敬了一记军礼。

中华门上的守军完全是在用性命在和日军作战，他们不光用子弹手榴弹和砖石攻击敌人，甚至用自己战友的尸体码放在掩体上做防护。那些守军，特别是那些给掩体做加固的，都是些轻重伤员，会打枪和还能开得动枪的人都被安排在射击孔或者那些城头堡垒中对付那些随时可能会攀爬上来翻进来的日军士兵。面对守城官兵们如此舍命的战斗，面对如此的场面，即使士气如虹的日军也会胆战心惊。

“轰隆！”“轰隆！”……又是新一轮的炮击，日军打来的炮弹落在阵地上几乎把整片地面全部翻一遍，连片的爆炸使得黑夜中硝烟直冲半空。这一夜究竟打了多少发炮弹？恐怕连日军自己都算不清了，日军第六师团的师团直属炮兵联队已经是第五次集群炮击了，但是每次冲锋时日军都发现阵地上还有人在抵抗，面前的防守阵地上到底还有多少中国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