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黎州〇五七 太子(1/2)
李鸢萝:
我转过头看向艴儿时,发现她好似被风霜吹打过的夏花一般,木然的靠在壶门床上,一副愁肠交结,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移步至床边,坐在了艴儿的身旁,然後用双臂将她紧紧的抱住,安慰她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懋哥哥他还活着,他沒事……我出來的时候,懋哥哥的气色已经好多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懋哥哥的命可硬的很呢,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可以向你保证,过不了几天,他就又是生龙活虎的了,说不定,一朝大难不死,他一口气就能活过九十九去。”我将懋哥哥的情状,与艴儿简略的交待了一下。
“是吗?”艴儿将信将疑的问道,“他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沒事了?”
“用千年山参精吊著气,懋哥哥怎么会有事呢。”我出门时,懋哥哥尙未甦醒,我也不敢确定的说,他眞的就是沒事了,毕竟伤势反復也是有的,可为了安艴儿的心,我只能故意在语气上加強三分,只有我不露怯,才能让艴儿相信我的说辞。
“那就好,那就好!”艴儿心裡的石头落了地,人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於我而言,沒有比你和李懋都平安,还要更好的消息了!”
……
我们两个把彼此之间的遭遇原原本本的互诉了一遍,才知道,失散後,我们彼此是怎样一路走來的。
听到这裡,宗政翊伊柳眉深锁,神色陡暗,她用狐疑的语气问道:“你们觉得巘月山庄的这群人和屠村的那群匪徒之间可有联系?”
“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觉得他们是同一伙人?”宗政翊伊的疑问很是沒有道理,眼下,所有的证据都被那场大雨彻底的洗刷干淨了,旣然沒有证据指向巘月山庄裡的这群屠夫,她是怎么将两伙人联系到一起的?
“现在,情况未明,我也不想随意的揣测,但是,如你三哥所言,如我和鸢萝所见,这两群人马全都是手起刀落的刽子手,毫无人性可言,说不定,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联系也不一定!”艴儿见我疑惑,应和着宗政翊伊的猜测道。
“那么,他们屠戮村民的理由是什么呢,堂堂太子殿下,怎会如此?”我並不认为他们是同一伙人。
“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況,咱们的这位太子爷,一向淫奢无度,昏聩残暴!其实,根本无需有人得罪他,杀人——或许就只是因为他一时兴起,兴之所至——正所谓本性难移,太子会做出屠村这种事來,本就沒什么好奇怪的!而且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太子是出了名的淫(艹汤)放浪,这次,他的爪牙抓了这么多的漂亮姑娘到这裡,恐怕多半是祸事,我看大家要各自小心了,切莫成了太子的玩物……想必,你们也知道太子是王皇后的儿子,是先皇亲封的太子,伍皇又怎么可能会用心的來栽培他呢,岂不是养虎为患,给自己的帝位之路添堵嘛。伍皇要坐稳她的位置,太子就绝对不能是个英明的天子,不然,在伍皇还是伍太后的时候,她要拿什么理由來废黜眼前的这个太子呢。”宗政翊伊道。
……
上山之後,除了每日早中晚有人送饭过來,一直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发生,反倒是我们和宗政翊伊、凌落辰的关系越走越近,成了比较要好的朋友。尤其是艴儿和凌落辰,因为有着共同的话题,所以,她们两个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彼此交换经验,互相作为借鉴。
一晃,我们來到巘月山庄已经半月有馀了,在这半个多月裡,他们只是将我们这群女孩子软禁於此,始终也不曾对我们怎么样,直到我來到巘月山庄的第十七天……
今日,巘月山庄内的氛围陡然变得肃煞起來,巡逻的人数和次数都增加了好几倍。午後,山庄的正堂那边传來了阵阵的丝竹之声,巘月山庄内好像有什么庆典似的。
我曾试图悄悄的溜出去,打算看看外面是什么状况,但很快就被巡逻的护卫逮了回來,为了防止我们再做“惯犯”,他们又派了十几个护卫前來,把这裡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想把脑袋伸出院墙往外看一眼也不行了。
傍晚,那个叫凌云尔的婢女,带了一群梳粧的老妈子过來。这群老妈子倒是手脚利落的很,很快就为我们梳好了新髻,妆上了新粧,换上了新裳。
凌云尔临走前还笑言,说今晚是我们的幸运之夜,有人有可能会成为她的新主子。
“看來,是那个好色暴戾的太子到了,午後的那场庆典,大概就是为了给咱们这位大宴朝无比‘尊贵’的太子殿下洗尘,而特意安排的!恐怕我们今夜就要被他召见了,如果有人不幸被他临幸,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糟蹋了……我眞是不敢想……姐妹们,各自珍重,自求多福吧,我也只能祈求自己不是那个踩了狗屎的人。”宗政翊伊的话中满是对太子的讥讽。
……
夜幕低垂,圆月已经挂到了树梢之上,说來也巧,今夜正巧是十五月圆夜。
接近亥时的时候,凌云尔又來了,她要我们跟着她走。当然,我们不答应也是不行的,她带了很多护卫过來,我们被看的死死的,完全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
我们垂着头,不敢抬眼,迈着碎步,一路跟着凌云尔來到了巘月山庄的正堂前。
因为不敢抬眼,直到正堂化为灰烬,我也沒有机会看到悬於正堂之上的匾额,因为垂着头,也不知是谁进堂內代凌云尔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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