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 孩子(1/2)
?这一梦梦的香甜,香甜中,她听到有人在耳畔说话,这声音细细哝哝,像是夏天新熟的果子,尝起来,分明是小孩子的声音。
算来她所熟悉的小孩子,数来数去,也就是元屏的那双儿女。
可他们应该乖乖的待在崇明宫才对,怎么会来找她。
元屏也真是,不把他们看得好一些,却就这么让他两个瞎跑。
“姐姐,起来吃果脯了。”
她听见羽儿细腻得像酥酥春雨一样的声音,她记得的,两个娃娃喜欢吃果脯。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给他们寻果脯去。
不过听她这么唤着,说的应该是林荫地的果脯吧。
那她是回林荫地来了?
林荫地,普天之下,林荫地就只有那一个。
崇明宫。
这三个字打到脑子里的时候,赤鹤一身虚汗的醒了,眼前一张纱幔床,满屋药果香。床前还趴着两个小娃娃——这不是元屏的林荫地,又是什么。
见她醒过来了,两个娃娃本来迷迷的小眼突然就来了精神,一个蹭蹭爬到床上,一个兴奋的往门口招呼:“姐姐,姐姐醒啦!”
赤鹤细细感了一通,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周身虽有疲感,却也只是嗜睡过后的无力感。
她近来,确实比较嗜睡且容易晕乎乎的。
元屏听到动静徐徐上了楼来,见着羽儿在她榻上闹腾着,先是皱了皱眉头,利落的伸手将羽儿抱开,放到一旁的地面上。
“好了,和哥哥去楼下等三公子回来。”他挥挥手,示意两个娃娃出去。
羽儿明显对这个安排很不乐意,嘟着嘴咕哝道:“我才刚和姐姐说了一点点话,你就要我走。哼!”
往常看着这张小脸撒娇,元屏退一步容一步都有,但这次却极其的坚定:“你不去,我现在就把姐姐送走。”
躺在床上的赤鹤噎了一下。
你教育归教育,拿我当什么靶子?
然她这个靶子显然很好使,羽儿闷了闷,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熵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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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鹤不知元屏要同自己商量什么机密大事,兀自坐直了身子缓了一缓,起身挨到桌旁坐着。
她本来忧心着待在崇明宫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但转念想元屏都如此淡定,且俗话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也就留下了。
不过好像元屏没有什么时候是不淡定的。
她撇了撇嘴,揉了揉酸痛的腰身,挪到桌旁坐下。这才注意到枣红的木桌上,于元屏手边放着一个木托盘,上头搁着两碗药。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想去抬一碗喝了,然将将抬了袖子却被元屏将托盘往外挪了挪,大没有让她现在就吃的意思。
“药先不急,你且先同我叙一叙。”元屏另给她倒了杯水,语气不算轻松。赤鹤没大在意,打了个呵欠点头道:“九雷池的事情,我还没谢你……”
元屏眼底微动,顿了顿倒茶的手,关切道:“你的伤,该已无大碍了吧。”
赤鹤顺意的抚了抚锁骨处的疤痕,应道:“平楉给我用了幻瞑界的水花膏,已经没事了。”
“水花膏?那是幻瞑界的好东西。他也算是破费了。”元屏认真的应了一句,赤鹤亦回了一声,屋子里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他二人之间安静得像是可以听到风吹过木的声音。赤鹤知道元屏想同她叙的绝对不是这些,遂呷了口茶,倒也不提点,只干等着元屏开口。
元屏忖了一阵,终于开口道:“你觉得熵儿和羽儿如何?”
“嗯?”赤鹤含着清茶,疑眼看他。
“你觉得身边,有熵儿和羽儿在,是好还是不好?”
赤鹤想也没想,将茶咽下润了润喉,便道:“那自然是好的。”
“为什么?”
元屏仔细看着她,好像是想从眼中捕捉什么东西。赤鹤被他看得倒还算从容,泰然道:“孩子嘛,陪着自己当然是有趣的。但我以后如果有两三个猫崽子,大概会有些头疼。。”
元屏睨了回眼,问道:“什么?”
赤鹤笑了笑,应道:“一个猫崽子嘛,他肯定是黏着我的。我喜欢他粘着我。可如果是两三个猫崽子,他们自己就有伴了,哪还有时间理我?”她看元屏认真的样子,似乎很想同他商量一回育儿的事情,便把椅子向他靠了靠,续道:“不过看熵儿和羽儿现在倒是也挺顾你的。或许我以后得向你讨教讨教?”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就会将话题绕到这上头,一想这些事其实离得还挺远,虽说元屏想同她商量,但她到底没什么经验。遂不想再谈,反问道:“你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个?”说着她看到桌上还放了一盘果脯,便伸手去掏了一个。
元屏看着她,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抬手将木盘上其中一碗汤药地给她。
“把这碗喝了吧。”
褐色的汤汁映着他一如往常清淡的神情,赤鹤呷了一口,偏眼又望了望另一碗,问道:“那一碗是什么?”
“啊,这碗嘛……”元屏神色有些躲闪,却闪的不露痕迹,“你或许暂时还吃不到。”赤鹤端着汤药碗虽略起疑心,但还是将一碗略苦的汤药喝了个见底,苦起眉头又喂了个蜜饯哄哄嘴,才又道:“你这一出,搞得怪怪的。”
她将嘴擦净,又问道:“云汀呢?”
元屏将药碗收回木盘,应道:“去寻暖风草了。”
赤鹤嘴里嚼着果脯,顺嘴问了一句:“暖风草?那不是安胎用的么。”
元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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