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再回台城 那年无奈的婚事(2/3)
从省城的医院回到了菜市场,因为手术费又涨到了二十五万。江洲继续坚持着,江洲在这一坐就是十五年,可是他始终没能赚够钱治好他的腿。江洲每天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很孤独。没有人正眼看过他,没有人懂他。他的无奈、他的痛苦,没有人懂他。
一只蝴蝶飞在阳光下,舒展着鲜艳的羽翼,来来回回地飞舞,落在江洲眼前的鞋箱上。江洲不敢再动,怕惊飞了它,他多么羡慕蝴蝶的自由。渴望自己像它一样,哪怕真的变成一只蝴蝶也好,生命虽短暂却无怨无悔。一只快乐的蝴蝶,一只没有痛苦的蝴蝶。它可以飞到任何地方,享受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天一地。
可是江洲却梦不到自己化作蝴蝶,他常常梦到自己是个苦行者,有走不完的路,有趟不完的水,有爬不完的山。每次爬到山顶还来不及看看四周的风光,就掉下万丈深渊。惊悚、绝望成了江洲挥之不去的梦魇。
父母常常催促他成家,说他们老了,终要离开他。那样,江洲就没有了家,他们要看着江洲有一个家。可是,谁会愿意嫁给一个瘸子?爱情对江洲来说就是一个幻想,就像他幻想化作一只蝴蝶。
街坊二婶叫慧姑,是个罕见的热心肠,街坊邻居谁有困难都少不下她,快六十岁的老人家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儿。
虽然街坊二婶时不时的就领来一个陌生的女人让江洲相亲,但是没有一个女人喜欢他。这个社会很现实,富二代或星二代可以美女成群,穷人、残疾人的爱情只能出现在神话里。
每次相亲,江洲都感觉自己像被挑选的动物。面对一个个女人陌生挑剔的眼神,像面对一个个觅食的秃鹫。
熟悉而又单一的开场白过后,他就会被审查一样问来问去。她们非常关心江洲的收入和存款,就像她们要嫁的不是江洲而是他的钱——他那用十五年青春换回来的治病钱。江洲感到悲哀和无奈,他已经愤怒。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利益的铜臭充斥每个角落和人心,人失去了人的价值,ròu_tǐ可以出卖、灵魂可以出卖、自由可以出卖、尊严也可以出卖。江洲苦苦想寻找回来的自由和尊严在她们眼里居然可以出卖。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江洲暴跳如雷:“滚、滚出去!”女人惊恐地看着他,像面对一个疯子。
江洲依旧坐在他的鞋摊前,做他这个单调而辛苦的工作。闲暇的时候还有林林种种的丑剧闹剧在这上演供他欣赏,江洲乐此不疲。
菜市场门口就是停车场,每当有车子启动,偶尔会有碰瓷的老女人倒在地上。然后子女会赶来,或者会吵个天翻地覆叫来警察;或者会大打出手。不管怎么闹,结局都是车主花钱消灾。看着碰瓷的老女人喜滋滋的数着钱,江洲恨不得上去扇她两个耳光。
这边人还未散尽,那边几个妇女又撕扯在一块,美其名曰“打小三”。哈哈,原来小三的日子也不好过。年轻美貌的女人,衣服一件件地被扯下,最后几乎是一丝不挂地蜷缩在地上,手掌在头顶飞舞,脚在身上践踏,不时还飞舞起被扯断的头发。没有人阻止,没有人规劝,更有好事者用手机“咔擦咔擦”地拍个不停.......
人性的堕落,良心的泯灭会让人绝望。江洲沉默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街坊二婶跟江洲提到一个名字,她叫“沐蝶衣”。
沐蝶衣也是小城里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她也有过美丽,也有过快乐。有过天真幸福的童年,沐蝶衣的父亲是一所中学的教师,母亲是缝纫女工。家庭虽然不富裕,但她是爸爸妈妈美丽聪明的小公主,她憧憬过爱情,有过那种羞涩的甜蜜的向往。梦想有一片纯净的蓝天,一片广袤的草原,一地碧绿的青草和鲜艳的野花,一匹洁白的骏马,她的王子会骑马而来......英俊王子走进她的生活,他们快乐地恋爱,他们幸福地生活。
沐蝶衣十九岁生日那天,一个罪恶的男人撕碎了她的梦想。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生日的红蜡烛,一滴一滴的烛泪像是她处子的鲜血;她忘不了夜色的恐怖,像一张魔鬼的脸,漆黑狰狞着在她眼前狂笑。
沐蝶衣仿佛是一个溺水者,挣扎是徒劳的,水一点点没过头顶,她不能呼吸,死神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把她带向黑暗。
沐蝶衣宁愿那是一场噩梦,可那不是梦,却像噩梦一样一直折磨着她。男人是一个富商的恶少,因为害怕法律的惩罚,父子俩带着罪恶的金钱来到了沐蝶衣的家。
父子俩跪在她和父母的脚前,像个出色的演员。沐蝶衣的父母天真地相信了男人痛哭流涕的忏悔。
沐蝶衣的家是个传统的家,父亲爱自己的颜面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母亲爱贞洁胜过爱爸爸。于是他们决定她出嫁,嫁到一个让别人羡慕让她憎恶的家。
婚后的生活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哪怕是她们在床上也像做家务,因为沐蝶衣不爱他,也不可能爱他。
沐蝶衣慢慢的习惯了公公和婆婆不冷不热的脸色,做完她该做的工作,她喜欢把自己关进自己的小屋,关进只有自己的世界。她喜欢趴在窗台上看窗外的阳光、窗外的花草、和花间飞舞的蝴蝶。
一年之后,沐蝶衣有了女儿,男人却有了另一个女人。每天她还要面对婆婆像吃了苦瓜的脸,她骂沐蝶衣没能生个男娃,骂她是个扫把星。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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