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阴谋(2/3)
自然就理解歪了。“那我等就先伯府,稍后我再拜见伯爷。”
燕绥对佛八爷笑着点头。
燕管家自然寸步不离的保护燕绥,服侍他上了第一辆马车。
窦婉婉和百灵则是扶着朱攸宁上了第二辆马车。
两车一前一后的缓缓离开了顺天府。
燕飞和佛八爷看着他们走远,便也都上马先回伯府去了。
两架马车一路来到了什刹海附近一处宽敞的空地。光秃秃的柳枝被寒风吹的摇摇晃晃。空地中间一个老旧的木质凉亭,桌面和凳子上都积了雪,有些荒凉萧索之感。
什刹海上结了冰,有小孩子不怕冷,自己做了冰鞋,在冰面马上玩耍,嬉闹声远远地传了过来,才将那荒凉感冲淡了一些。
朱攸宁与燕绥先后下了车,窦婉婉和百灵已经先去将凉亭里的桌子凳子都打扫干净,取了马车中厚实的坐褥铺在凳子上,又在凉亭的地当中点燃了车上常备的炭盆。
朱攸宁就披着厚实的白狐毛领子披风,跟在穿着黑貂绒大氅的燕绥身后走上了凉亭的台阶,面对面坐下了。
燕管家与两婢女站在马车旁,远远地主着亭子里的主子和四周的动向。
朱攸宁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悬在炭盆上烘了烘,“你伤势都好了吗?”
燕绥洒然一笑:“都无大碍了,只要好生调养便是。在北镇抚司没有受苦。”
“那就好。”朱攸宁也笑了笑,“咱们都是朋友,我说话就不绕圈子了,当面问出来,你若是能回答的,就告诉我,若不能回答的,我也不追问,如何?”
“知道你会有疑问。”燕绥也将自己修长有力的大手凑近了炭盆上方烤火,倾身道,“你有话,就问吧。”
朱攸宁点点头,“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修撰说的是真的吗?”
“我之前与你说的和在堂上说的都是实情。我的确是吃了茶就失去意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朱攸宁垂眸颔首,“许真的像吃醉了酒的人,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了?我是相信你的。但是这个案子的疑点太多了。
“第一,沈修撰既然做了假证,怎么可能因为方恩师几句话就忽然悔悟过来,开始说真话了?
“第二,姜阁老那样的人物,什么女人找不到,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置信了。
“第三,姜府的下人、丫鬟婆子们,说的供词都未免太溜了,都像事先背下来的,这些人身为姜家的下人,生死荣辱都是与主子绑在一起的,他们居然在公堂上不为自己主子说一句话,而是每一句都咬死了姜阁老有那件事。
“这种种事情结合在一起,着实不能让人不去多想。
“而且最可怕的,是圣上的态度。”
朱攸宁抬起头,对上燕绥复杂的眼神,“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绥看着她冻红的鼻头,抬起手来帮她将毛领子理了理,将她整张脸都埋在了白狐毛中。
“很简单。这件事,其实是圣上下了一盘棋。将所有人都算计在了棋局内。”
朱攸宁听的一愣,杏眼不由得睁圆,疑惑的看着燕绥,也顾不上他帮自己理了领子的动作了。
“你是说……”
燕绥叹息道:“其实当日我在姜小姐的闺房醒来,一直到我被刑部的人带走,都没看到沈莫出现,我就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了。
“我与沈莫的关系很要好,当时以为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其中有什么隐情。到后来我在北镇抚司,听人说沈莫对上门询问的人都是闭门不见,我也一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今天,听到了沈莫那些一听就觉得荒唐的证词,看到了圣上的态度,我才彻底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绥垂眸,无奈的道:“你知道,大周如今国库空虚,朝廷里最缺的就是银子。我在圣上身边时间久了,常常听到一些风声。也知道圣上有恢复商人地位为国家收取合法商税的意思。”
朱攸宁点头,“这个我也有所猜测,早在六七年前的时候就想过这个。”
“嗯。圣上要提高商人的地位,打算为商人设立户籍,在对商人加以扶持。保守派的文臣们自然是不答应的,与圣上之间的争论已很久了。
“而我的出现,让圣上看到了商人的作用,尝到里其中的甜头。才让圣上更加坚定了收取商税的决心。
“姜阁老为首的那些人,一开始就看不惯我一个商人平步青云。他主动与圣上提出将姜小姐许配给我,也确实是想害我的。
“我知道圣上的打算,自然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圣上见我被姜阁老盯上,却视而不见,还赐了婚,我就觉得蹊跷了。因为我知道,圣上不是一个能够甘心被臣子摆布懦弱的人。”
说到这里,燕绥站起身,走向凉亭的边缘,看着什刹海上玩耍的孩童,声音轻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
“从我去姜阁老府上退婚,到姜小姐之死,到我入刑部受刑,再到沈修撰的闭门不见不肯为我作证,这一切都是圣上安排好的。我只是圣上用来对付文官集团的一个棋子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修撰其实是圣上的人?他所做是圣上吩咐,他所说是圣上教的?”
燕绥沉默的点头,回身看着朱攸宁,问道:“你可以想一想,若是这件事只单纯判我无罪,而没有姜阁老与自己亲生女儿有染的事,结果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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