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尘封往事(下)(1/4)
“……!长苏愚钝,不知夫人所求的‘家和’是明面上的家和吗?”一句家和,惹得梅长苏一阵酸痛,他压着嗓音,清冷地言道。
“明面?暗面?”宋雅琴挑眉,嘲讽地道,“你倒也不简单,能利用他的两个私生子将他整到失去一条臂膀!多少也算得上为我出了口气。没错,我要的就是明面上的家和。我和他本就为利益结合,我求的‘家和’并不为他,只为家父留下的江左盟不毁于我这代。所以我忍下了他的苟合,忍下了他的私生子,也忍下了药膳里的红花!”
“……!”她什么都知道,却为了稳下江左都忍了?他抬起头愕然地望向身材瘦小却始终将背挺得笔直的宋雅琴。
宋雅琴轻蔑地看向梅长苏,带着几分不甘道:“当年也不是没有更好的人选……只不过人各有志,先父因此没加以强求……”
“……!”这人是谁?蔺晨为何从没提起过这个人?
“姜雄本是先父的亲随,在那场内乱中随先父出生入死,也算得上救江左于危难。内乱平定后,先父择了他为我夫婿,我认了!”
“……”梅长苏一阵晕眩,遇到蔺晨已让他知道了手段,碰到喜长老让他了解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日遇到了宋雅琴才恍然明白,不是他思虑欠妥,而是他从来不识人心。
林殊或许不需识别人心,可梅长苏……需要。
“夫人,恕长苏冒昧,宋前辈是否于江左内乱中落下重伤,且在胸口有一处危及性命的重伤!”失了先机的梅长苏,只能借用转移话题的法儿来重新掌握局面。
“你花了多少钱从琅琊阁买了这消息?”这段过往在当时是绝密,但事过多年又有多少人会在意。
“因抑制伤痛而饮酒,如同饮鸩止渴!”宋雅琴黑沉的脸有了些许舒展,梅长苏也迅速调整了反复揣摩多次的应对话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的路,先父以酒抑痛,身为女儿的我,只能劝解,不能强行制止。”宋雅琴轻叹道,“况且那时我有孕在身,拨不出太多的精力侍奉于他,只能……”
“只能让夫人当时的贴身丫鬟如翠前去照料。”梅长苏淡淡地补充道。
“呵!梅公子是不是想说,她和外子的苟且之事?”宋雅琴冷讽道,“没想到梅公子竟会对这等破事感兴趣,还真应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
“……”梅长苏语塞,倒不是他刻意去听,而是蔺晨把这当成闲话拿来说家常。他本也是听过就算,可前几日喜长老的到来,让他不得不细细回想蔺晨说过的有关于江左的每句话。
“如翠虽为盟下弟子,但不是卖身于我,劳作契约到期,她要离开,我也只能放行!”纵然和姜雄不存深情,但贴身丫鬟和丈夫苟合,岂能让她心甘?被梅长苏勾起往事的宋雅琴心生愠怒,嘴上却道,“这事如翠在世时,我就不在意了,更何况她和她的孩儿早已往生。”
“……”梅长苏角嘴微微抽搐一下,宋雅琴的“大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和姜雄的结合只是各取所需,所以……她不在乎姜雄在外干了什么事,所以她不在乎是否有子。正如宋雅琴所说,她只要表面上的“家和”。
“听这话,夫人是知道如翠与其孩子的亡故并非意外了?”梅长苏轻描淡写地道。
“是又如何?”当年她对水性甚好的如翠死于溺水也有质疑,可如翠在当时就已不是她的丫鬟了,她是死于非命还是意外与她又有何干?见梅道,“如翠和旁人不同,毕竟曾是我的贴身丫鬟。当年事破,长老会要姜雄给我个交代,所以……”
梅长苏倒吸一口气看向宋雅琴,略略地提高音量:“给夫人个交代?夫人确定他们不是因其他原因而被灭口?夫人派人去江边看了如翠和她孩儿的尸首了吧,可曾想过如翠溺死不假,可这孩儿至今还活得好好的。如果长苏没料错,该人最近又被掉包了!”
“你说什么?掉包?”宋雅琴因愕然而瞪目,“最近?第二次?”
“有一点长老会和夫人是一样的。”梅长苏迎上怒眸,坦然而又坚定地道,“江左的安稳位于一切之上。夫人可以为稳下江左牺牲个人情感,而长老会……不,不需要长老会出面,只要有一位长老私下出面就足以将姜旭掉包了!”
“姜旭?你说如翠的孩子就是姜旭?死在江中的孩子不是?”宋雅琴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
“如翠母子溺亡,是因她在渡江之时‘失足’。不知夫人遣去查看尸首的人可有回说,如翠面容完整,但孩子容貌却血肉模糊难以辨认?其中原因夫人又是否问过?”
“坠江溺亡的人因礁石磕碰或江鱼啄食而毁了尸首的多了去!”宋雅琴语气没了刚才的笃定,但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面容因水泡而虚肿模糊就更为常见了。
“长苏虽无幼弟幼妹,却也知道做母亲的在遇到危险时,定将其子牢牢护在胸口,又怎么会……”
“别说了!”孩儿福薄,和她仅一年的母子缘分……她曾抱着她的孩儿三天三夜不曾放下。
紧抱于怀中的孩儿,怎么可能因礁石或鱼儿的啄食而毁了容颜?
但……但……
第二次掉包?
为什么?为什么要掉包?
被掉了包?
是……
真的是姜旭吗?
关在地牢还没处决的……
姜旭?
姜雄被姜海砍伤前日,地牢曾被人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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