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锦香院里(二)(1/2)
虽然她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我能看出她眼里其实有另一种含意,那是一种得意和轻蔑,我能读出潜台词:你一早就跑这儿来训老娘,你以为你们“河蟹”横啊,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客人,还主动要加钱来显贵,还不是给老娘发了财。你什么“使臣”啊,也就一屎蛋!
我猜得出老鸨子的想法,却故作不知。
因为我根本不在乎此举妓院是赔是赚,就是专门卡游客的。“嫖资”翻两番,花原来四倍的钱去妓院,应该会让一些人打退堂鼓的。在虚拟世界,扫货虽带不出去,但是会挂在物品栏里,能查到,再来也还在;嫖娼可是什么都摆不出来,钱却没了,此处老鸨子又绝不会给你出具假**,总归是不好交代的。
考虑到如果让那些嫖客知道是我——我又代表公司——鼓动让妓院涨价的,可能会把不满集中到公司那里,我又对老鸨子警告说:“今天让你涨价这件事,不准跟我们邦的客人说是我让涨的,如果泄露出去——”我也不挥扇子了,干脆直接唬了:“神机府戴大人知道吧?我俩可是铁得很,别以为我是外邦的就收拾不了你!”
她一迭连声地说:“不会不会,借给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惊动戴大人!老奴一定按大人说的办!一定一定!”
我看得出她是真怕得要死,便又放缓了口气说:“如果有人问为什么突然提价了,你就说上头新加了税——救馊泥(就收你)税。不懂?干嘛要懂啊,你这么一说,保证就不会有人再问了。”
我又想了想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接着说:“我们那边的人是有钱,可是也总会有无赖、泼皮或骗子这类人,也有些记性差的人,万一有耍赖少给银子或者兜里忘带上那么多银子的客人,你可以去知会我一下,我会来管这件事,不会让你损失银子。可你要是把他们暴打一通,或送到官府,那我告诉你,你这钱就追不回来了。还有,京城里不光你这一家妓院吧,你们是不是有个娼姐协会或老鸨子同业工会之类,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要转告你们同行,对我邦那边来的客,都要实行我说的价。别家院子一来我不知道在哪儿,二来我也公事繁忙,跑不过来,我看就麻烦你给转达了。要是你把话传达到了,却仍有瞧不起我邦的,照收低价,本大人一定让他们关门!”
我这些话倒让她挺高兴,很殷勤地说:“大人还是挺为我们着想啊,这一点尤其公道。要是光老奴这一家涨价,那岂踩烁系奖鸺胰チ恕R豢槎涨价,那就没什么说的了,自由地争吧,就看谁家的姑娘更招人了。”
她这一说,真让我跌破眼镜,这老鸨子也有市场自由竞争意识?该不是哪个程序员输错了代码吧。
事情按我设想进行得不错,目的达到,我就站起身准备离开。老鸨子又殷勤地说:“大人辛苦跑这一趟,别急着走啊,我让这里的头牌月儿陪大人一下。知道大人不是那种人,也就听听曲,吃两盅酒,如何?”
“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就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别的事都省省吧。”公事办完,我可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一刻。
想不到上午去了,下午老鸨子富颜萍就打发人到客栈说,有两个“蟹”客钱不够,被“强制”留在院里了。
我心想,这老鸨子真的执行我的最新指示不过夜啊,立马就在当天涨了价。看来虚、实两界的商家,不管是真活人儿还是虚拟角儿,涨价都是雷厉风行,降价却拖拖拉拉。就像当下国内的燃油价格调整,就是这个样儿。
既然跟人家发了话,当然得履行承诺,虽然我在这边挺忙的,还是赶紧坐上轿子直奔锦香院。
大家应该能想到,我跟老鸨子那么约定,自然是为了确保游客的安全。正像前边说的,在虚拟世界嫖娼,虽说执法部门表示无法介入处罚,但肯定不是好事,更绝不能提倡,但这些人的人身安全还是必须保障的,不能任凭里面处置,万一出事,也不能免除公司的责任。
到了那里,才知道两个人都是本院的回头客。
一个人是陪他的姐儿跟他说了新价,他却以为是开玩笑,没当回事,完事了才知道是来真的,口袋里没那么多银子。
女表子果然无情,执行“价格法”一丝不苟,扣住他就不让走。
另一人,姐儿因为他是把一堆银子一次性存妓院,分期来嫖,忽略了告知,完事后一看,才发现就剩二两来银子,连未涨价前的一次都不够了。虽然他声称出去后就会把钱送来,但老鸨子当然深知“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事,坚决奉行“概不赊欠”的妓院铁律,没听他的而是通知了我。
妓院对嫖客宽进严出,完事后收钱,套住了多少本没那个财力的人啊,招儿真挺毒。
老鸨子先领我见了第一个人。他嫖的是院里的一般娼姐,原来五两银子,按公司“汇率”,就是五百元人民币。翻两番,要二十两了,差了十五两的嫖资。
我看他满脸窘色,坐立不安,听老鸨子敬畏地喊我大人,更诚惶诚恐了。
我和颜悦色地跟他说:“别害怕,咱们是一头的,都是和谐国的同胞。缺的这些银子我先替你垫上了,你回去后赶紧跟咱们的人打个招呼,把钱补上。能做到吧?”我在“做到”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头点得像捣蒜,连声说:“能做到,能做到,请尽管放心。”
我从口袋里摸出十五两银子,递给了老鸨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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